馬樹懷與老兵合影


“這是高扣老人,他是位抗戰老兵，這位是尹永勛……”日前，在饒陽縣家中，55歲的馬樹懷一邊翻看著老兵照片，一邊向記者講述了他歷時5個多月，為66名饒陽籍新中國成立前老兵拍照留念的故事。


今年55歲的馬樹懷在饒陽縣發改局工作，是市攝影家協會的一員。他由衷感嘆，近年來饒陽經濟發展，環境改善，人民生活水平不斷提高，作為一個饒陽人，看在眼里，美在心里。“人應該飲水思源，憶苦思甜。沒有那些舍身為國的英雄們，就沒有我們現在美好的生活。”懷著對革命先輩的崇敬之情，馬樹懷從2018年初就下定決心要為健在的饒陽老兵拍照留念。2018年3月，他從縣民政局拿到了一份饒陽新中國成立前老兵名單，經過一番籌備，2019年3月10日正式開工。


拍攝現場


拍攝中，艱辛與感動一路相伴。他把自己的車裝備成一個流動攝影工作室，里面裝滿了各種器材，背景布、支架、三腳架、相機、閃光燈……專業器材一樣也不少。“從縣城出發到村里，道路不清、位置不明，好不容易找到老兵住處，人卻不在家，又要滿大街去打聽。有時候需要調整設備，半天也就拍一個老兵，拍不好還要重新去拍。”馬樹懷回憶，為呂漢村的抗戰老兵高扣老人拍照時，老人沒有找到抗戰紀念章，為此心情郁悶，幾天后找到紀念章又邀請他去重拍；東尹村是離縣城最遠的一個村，拍尹永勛老兵時，第一次去因集市堵塞，路又不熟，只好返回城里，第二天又專程去了一次；大送駕莊是健在老兵最多的一個村，一共有6位，他連續去了4次才拍完……


從初春到盛夏，行程近3千公里，走遍饒陽縣各個鄉鎮，足跡遍及51個村莊，馬樹懷從未停下拍攝的步伐，因為所有的苦累都被濃濃的溫情與感動抵消：徐同岳村苑懷章老兵，結婚后隨即參軍人伍，當在丹東再見到妻子時已是十年之后，那時他剛剛從抗美援朝前線歸來。苑懷章老人的兒子送馬樹懷出門時說，老人始終念念不忘死在自己懷中的老班長，經常念叨:“連他家在哪兒也不知道，尸骨也回不了家……”話剛出口，老人的兒子已經泣不成聲，馬樹懷的眼睛也開始模糊。



馬樹懷拍攝的饒陽老兵里年齡最大的是一位女兵，1940年她在晉察冀邊區參加抗日，拍照時老人已經99歲高齡，不能下地行走。“不過老人很健談，歷經滄桑仍然樂觀豁達，對晚年的幸福生活特別知足。”馬樹懷說，老兵們的愛國情懷令他深深動容。


“我慶幸自己做出這樣的舉動，也后悔沒有早點行動。”馬樹懷說，從著手拍攝到完工，一年多時間里，名單上的109名新中國成立前老兵，去世了38人。在世的老兵中，大多數人出現記憶障礙，身體也每況愈下，不能自理。馬樹懷用光影定格了老兵們最后的時光，一張張為歷史留存的照片更顯彌足珍貴。